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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31日星期日

沒有普選的二○○七

文:徐承恩

  二○○七尚未來到,可是這個數目字,我們似曾相識。○七年的行政長官選舉曾是政制民主化的目標之一。俱往矣,在○四那寒冷的春天,人大常委會就把港人的希望狠狠地擊碎。在○七年,我們還是會歡慶新年,可是狂歡過後,我們還是要面對一個向既得利益並傾斜的行政長官選舉。

   為甚麼香港人要過一個沒有普選的○七年?反對民主的人常常推諉香港未有民主化的條件。可是這些藉口並不能通過社會科學的考驗。論社會經濟條件,香港早已 跨越了建立穩定民主政體的門檻。論現代化的程度,香港可說是在東亞地區數一數二的,除此以外,香港有活躍的公民社會,亦有一套尊重程序理性的公民文化。見 諸泰國、菲律賓及台灣等「失敗民主」的主從關係網絡,亦不見於香港。香港並不是未準備好民主化,香港的民主路之所以障礙重重,乃是因為地緣政治的限制:我 們的祖國仍未是一個民主國家,而且還是一個對民主政治避忌,又與一些民主國家互不信任的後極權國家。而中國的民主化,恐怕又需要一段漫長的自由化過程後才 有望實現。

  香港需要民主,可是形勢卻不對香港友善,那我們又可以做甚麼?民主化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在世界各國民主化的歷史中,爭取 民主往往需要幾十年,甚至是幾代人的光陰。而在近代民主化的例子中,能夠靠革命達成民主的只是極少數。在大多數的情況下,爭取民主的人士都需耗時地與專權 政府拉鋸及談判。

  爭取民主是一項長期鬥爭,是以我們必需為此作好準備。民主要能夠實踐,並不能靠散兵遊勇的抗爭,也不能靠只顧個人利 益及自由的個人,民主是一項公共利益,需要由一群持著互信、公平參與及積極投入的價值之公民去共同爭取。如此說來,在公民社會中建立讓市民參與的平台,讓 他們學習成為願為社群付出的公民,從而讓公民發揮影響力,乃是我們當行的方向。

  民主不只是政制的改造,也是公民氣質的更新。回歸以來 的風風雨雨,教曉了香港人必需自發求生。這幾年的種種經歷,從反廿三、爭民主到爭取保留天星,都不約而同的告訴我們:香港是我家。為了家國的前途,每一位 市民都需要為自己的家作出奉獻,而不是將希望放在專權的中央、自私的權貴、追逐選票的代議士、或是虛無飄渺的宿命。

   為了面對香港社會的需要,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決定投入公民社會的參與,希望可以成為基督徒市民與公民社會間的橋樑:一方面我們希望能促進對信徒的公民教 育,另一方面我們亦希望能幫助信徒在公民社會中就各種議題作積極參與,從而為香港的民主化作好準備。為了突顯我們的新方向,本連線亦會易名為基督徒民主連 線。

  ○七年沒有普選,這個殘酷的現實令人感到不快。可是,我們仍未需絕望,更不可以感到氣餒。作為公民的一分子,我們 仍可存著愛鄰舍的心積極參與,透過公民組織及公民文化的完善為香港的民主奠下基礎。縱然前路遙遠,也必會有重重阻攔,筆者相信若每位市民都能鍥而不捨的盡 其公民責任,在未來的新年我們會為民主的成功而歡呼。

時代論壇‧1009期‧2006年12月31日

2006年12月20日星期三

教會智囊探討教內普選結果

崇基學院神學組在最新一期的《教會智囊》中,對剛過去的教內普選的結果作專題探討。除此以外,該刊物亦走訪了新當選的基督教界選委,嘗試瞭解他們對提名及選舉候任特首的立場。對關心香港教會社會參與的朋友來說,該刊物可能值得一看。

按此觀看

聖誕老人的屬靈智慧

執筆之際,距離聖誕還有不足一個星期。整個城市已掛滿了華麗催燦的裝飾,鼓勵市民在將來臨的長假期盡情消費。而這些裝飾的主角,大多是那位胖胖的聖誕老人。

對 於不少基督徒來說,這是個令人失望的現象。聖誕節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宗教色彩,亦不再是反省生命的節日,成為了一個消遣、消費的日子。聖誕老人亦取 代了耶穌,在消費主義的節慶中擔任主角。不過少為人知的是,聖誕老人本身並不是消費主義的倡導者,與此相反,筆者認為他是一位活出了聖誕真義的屬靈前輩。

根據考證,聖誕老人的真正身分一般被認為是一位名叫尼古拉(St. Nicholas)的屬靈領袖。今日聖誕老人的英文名Santa Claus,乃是由尼古拉的荷蘭文Sint Nikolaas,先簡化為Sinterklaas再音譯為英文而成。他是小亞細亞地區邁亞(Myra)城的主教,生於公元四世紀初,卒於公元343年。 不過,筆者一位修過歷史的朋友指出他曾參與公元三五二年的教會會議,並有份修訂尼西亞信經。不過此說有待考證。

今 日聖誕老人派禮物的傳說,乃源於尼古拉當年的善舉。不過,尼古拉並沒有鼓勵家長購買聖誕禮物,而他送禮的對象亦不是小孩子。當時在邁亞城有一些窮 苦家庭無力支付女兒的嫁妝。在不講究女權的古羅馬社會,這意味著這些女孩將會失去經濟上的支持:因為那時女性的生計,都主宰在夫家手中。她們無可避免地要 經歷下向的社會流動,被迫要以賣淫為生。尼古拉希望挽救這些窮人脫離其困境,卻又銘記著耶穌叫人為善不當張揚的教導,不願張揚自己的名聲。結果他靜靜的把 黃金投進窮人家中的襪子中,默默地為社會中的弱勢群體獻上祝福。

尼古拉亦是一位愛好公義的基督徒。他不時會發現一些被官府錯判的案件,並會為無辜被判罪的犯人仗義執言。在一些畫像中,尼古拉往往被描繪成一位刑場中親手擋住膾子手行刑之刀的英雄。也許這些畫像是誇張一點,可是尼古拉仗義執言的行動在他的時代中仍是驚世之舉:他在人權不彰的世代,監察當權者的施政, 並為不義的施政批判在位者的決定。

聖 誕老人的作為,不也是基督徒的榜樣嗎?他不單守住了自己的信仰,也活出了自己的信仰,令整個社群都能因他一人之敬虔而蒙福。這不也是效法基督的道 成肉身嗎?論到自己降生的使命,耶穌說:「主的靈在我身上,因為他用膏膏我,叫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差遣我報告被擄的釋放,瞎眼的看見,叫那受壓制的得自 由,報告神悅納人的禧年。」(路四:18-19)按著上主的道行公義、好憐憫,不也就是聖誕的精神嗎?

聖誕不是消費的節日,也不只是消遣 的時候。對於基督徒來說,聖誕節的屬靈反省也不應該淪為在堂會四堵牆中間的宗教消遣。聖誕節在於上帝的道之彰顯, 也就是對公義的追求,對受苦的憐憫,也許我們不能像尼古拉那樣分派金錢,或是在刑場中大喊「刀下留人」。可是,筆者鼓勵大家在假期中反省自己的信仰,嘗試 去想想如何去活出信仰、如何關顧有需要的朋友、以及思索當如何面對制度上的不公義。

時代論壇‧時代講場‧2006年12月

2006年11月12日星期日

輸了選戰,沒有失掉民主教育: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全程睇

By: 羅永亮、羅民威


基支連的競選團隊。(右起)徐承恩、岑英輝、陳家明、鄧偉棕、邱祖淇、競選經理張炳玲、朱耀明牧師

因為民主,五名基督徒走在一起,希望藉著參與教內普選,既為雙普選,也為基督教的民主教育。

結果,他們成為教內普選第一組參選的隊伍,也是最高調參選的一組。結果,他們全數敗北。

選戰是輸掉了,但由紿至終,他們沒有失掉民主教育的精神。


點解會咁樣?

凌晨一時十五分,教內普選點票中心。

負責點票的工作人員有秩序地進來,早已在房間內等了很久的各個候選人亦不約而同地站起來,並將視線放在教內普選工作小組召集人郁德芬身上。

眾人留心地聆聽過郁德芬的幾句說話後,公佈員便隨即在得票數字板上寫上最終結果。「終於公佈了!分別是10、11、13、14……16……」。


十月廿八日,有週末崇拜的堂會票站率先開始投票,基支連助選團亦先來一個大合照。


既是競選,也是公民教育,事事親力親為

此刻,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以下簡稱「基支連」)的陳家明、岑英輝、鄧偉棕、邱祖淇及徐承恩心裡百感交集。這幾個數字,其實是他們今次在教內普選的排名結果──意味著在他們當中,沒有一人能夠成功當選。

部分成員稱雖然大家已有心理準備,但亦想不到結果會是這樣。「我覺得自己已算是對勝負看得不太重要,可是在那刻腦海內仍曾閃過一句『點解會咁樣?』。」邱祖淇續稱:「即使輸了,不過我認為還是很值得去做,因為雖然好像在沙漠中倒了一杯水,但是仍算為推動民主及社關做了少少事情。」


既是競選,也是公民教育,事事親力親為



為普選而走在一起
早在選舉開始前的幾個月,「基支連」的成員發現以連線方式參與是次競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由於他們是來自不同的堂會及專業,是以對社會上具爭議性的議題抱持不同的見解也絕不為奇。那麼,他們是如何走在一起,又如何解決彼此之間的分歧呢?邱祖淇表示,他們之所以走在一起是因為五人均對社關有感召,而在朱耀明牧師的介紹下,遂組成「基支連」。

而鄧偉棕亦表示,其實很早便與陳家明及邱祖淇二人在香港民主發展網絡中認識,亦經常與他們討論不同的社會議題,所以彼此之間已有一定共識,而岑英輝及徐承恩則是後來才加入。

岑英輝指出,起初他也不知道與大家是否合得來。「朱牧師嘗試介紹我們認識對方,之後發現大家可以在普選問題上達致同一方向,又發覺可以解決到部分主要歧見,於是便決定連線。」邱祖淇補充,其他議題不是不重要,但是相對爭取普選而言,大家必需暫時放下某些分歧,況且重要的是政府在未來願就爭議性議題作廣泛諮詢,而不是要政府及市民接受他們的個人看法。


邱祖淇在尖沙咀的公開票站拉票,遇上另一候選人張洪秀美(右)。這樣的合照很難在坊間的選舉場合見到。


宣傳難,難在……
「基支連」的五位成員是第一次參選教內選舉,而且均屬於個人提名的候選人,在知名度及票源方面較為遜色。如果想當選,必須比其他候選人付出更多努力,而在籌備及宣傳工作上,更要凡事親力親為。他們除了在報刊上刊登大型廣告和在網上建立Blog之外,亦不斷撰文以提高曝光率。

在十月二十九日投票日,他們亦自有一套拉票策略:各人先留守在所屬堂會,盡量爭取自己教友的支持,以確保能穩奪一定票數。之後,各人便趕往各公開投票站進行拉票活動,與此同時,他們亦派了一些婦女義工到某些超過五百人聚會的教會派發宣傳單張,以爭取一些額外的票源。

要宣傳,最不受限制的是到公開票站,然而公開票站投票數字不高。「我在荃灣的公開票站站了很久,曾在一個小時之內,投票人數連十隻手指都可以數得到。」鄧稱。


在點票中心,兩大陣營的「幕後軍師」交頭接耳──右為朱耀明,左為香港專業及資深行政人員協會會長容永祺,高票當選的候選人陳世強為該會副會長。


凌晨一時十五分,最後開票一刻
想到其他教會作宣傳活動,基本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們的宣傳及推廣過程主要靠公開方法,例如登報紙,因為根本難以落教會宣傳。」鄧偉棕稱。而在選舉當日他們亦嘗試派一些婦女義工到某些大型教會的門外派發宣傳單張,以盡量爭取票源。可是,有部分義工在派發單張時卻遭到無理拒絕,例如有某堂會的人以自己教會已有候選人為理由,而不准許他們在該處進行宣傳活動。另外,更有義工受到不友善對待,例如有某堂會的人搶去他們手上的宣傳單張。邱祖淇回應稱:「我們只有盡力去做,做到幾多得幾多,不過我真的希望基督教教內的選舉能來得君子一點。」

凌晨一時十五分,最後開票一刻

「唔支持普選,可以投這個……」
困難重重,耗盡心力,到底為甚麼?「基支連」一直有一個參選理念,就是藉著教內普選去提高信徒的公民意識,其中一個方法便是在宣傳過程中多與信徒接觸。

有一次,邱祖淇向一位弟兄介紹他們的政綱時,這位弟兄卻對他說:「我都唔支持普選嘅!」出乎意料,邱祖淇表示他並不介意,更介紹其他候選人給這位弟兄認識。我們大概永遠不會在其他選舉之中看到這樣的場面。「不支持我們不緊要,最重要是令弟兄姊妹認識更多有關選舉的事,令他們多思考,以提升他們的公民意識。」


競選六星期的句號。

時代論壇‧1002期‧2006年11月12日

從香港公民社會到教內公民社會

文:徐承恩

在 二○○三年的七一大遊行後,不少論者都開始對公民社會的發展作出討論,有不少意見認為七一標誌著香港社會的興起,並殷切地盼望這新興的公民社會能為香港的 民主運動帶來動力,可是,縱然社會對公民社會的討論多了,關於香港公民社會的社會科學科調查顯得不足。「公民社會」四個字,彷彿只是社運界一個時髦的口 號。

  在最近的「兩岸三地民間團體現狀」學術會議中,學術界公佈了他們對香港公民社會的調查結果。他們透過公民社會指數(Civil Society Index)這個工具,為公民社會的內部結構、公民社會所處的環境、公民社會的價值觀及公民社會的影響力評分。研究發現,香港公民社會的價值觀及影響力均 算是不錯,公民社會所處的環境亦不過不失。可是,香港公民社會的內部結構卻強差人意。

  為甚麼會如此呢?根據調查的發現,香港市民參與 公民社會的深度並不足夠,他們縱然能夠在一些重大及貼身的議題上積極參與,可是他們不並不熱衷於參與公民社會組織,從事義務工作或參與集體行動。公民的社 會參與並不能做到持之以恆,而在組織層面上香港的公民社會亦結構鬆散。除此以外,各社會群體在公民社會中,亦沒有均等地參與。

  隨著結構鬆散而來的,就是公民社會團體的資源匱乏。不論在財政上、在人力資源上以及在技術上,公民社會團體都顯得捉襟見肘,有不少團體都是在貧乏的景況下艱苦經營,其資源並不足以支持他們回應社會的需要。

   當年七一的聲勢浩蕩,並不是公民社會成熟的結果。七一的動力,乃是由另一種叫「網絡社會」的平台而來:當時市民透過個人的人際網絡,將關於廿三條立法的 信息一傳十、十傳百地傳揚開去。最終在沒有組織動員的情況下,不少香港人都自發地參與七一大遊行。可是,香港的民主運動能夠在組織薄弱的情況下,單靠網絡 社會的支持維持下去嗎?在民怨沸騰的董建華時代,市民或會基於義憤而在其個人網絡中積極地動員。但民主運動並非一時的起義,而是細水長流的社會變革。缺乏 了有效的公民社會組織去作出動員,香港的民主發展前景堪虞。

教內狀況又如何?
  在關於公民社會的討論中,教會一直被視為一個重要的公民社會團體。在拉丁美洲、東歐及東亞地區的民主化浪潮中,基督宗教的角色一直為人所津津樂道。

  可是,在公民社會參與中,平信徒又擔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呢?基督宗教在公民社會中的參與,是否只是由堂會及機構所主導?發起公民社會運動的,又是否只是教牧式宗派領袖?一般平信徒,又是否只是被動地參與?

   筆者沒有關於香港平信徒參與公民社會的數據,可是我們卻可以憑信徒參與最近教內普選的情況,推算出信徒參與社會事務的積極程度。在是次教內普選中,縱然 有百多間堂會成為堂會票站,未成為堂會票站的教會應屬大多數。可是,在公開票站所投的票,只佔一萬七千餘票中的三百餘票。而在五間最大堂會票站所投的票, 已佔了總投票數近三分之一。我們可以說最近的教內普選,顯示了信徒的社會參與並不平均,縱然這現象涉及了不少因素,比如說是籌備倉促、宣傳時間不足等,我 們卻仍然可以觀察到堂會的動員是影響信徒參與的重要力量,信徒本身的發參與,相形之下仍顯得不足。

  筆者必須指出這並不是一個健康的現 象。作為一個未能趕及過會的貴格宗信徒,筆者相信沒有任何人,包括教牧、長老或信徒領袖,能夠或應該壟斷為信仰發聲的機會。所謂「信徒皆祭司」信徒與教牧 領袖縱有不同分工,沒有誰該掌握詮釋信仰的終極權威。由此推論,平信徒的社會參與,應當按著良心自發進行,而不應該有任何的代理人。

   而且,目前堂會教牧領袖對基督宗教社會參與的壟斷,經已造成了濫權的惡果。在教內普選的宣傳期間,筆者聽聞了一些投訴,指出了一些堂會只替合自己心意的候 選人作宣傳,封殺了弟兄姊妹獲取競選資訊的機會。有候選人竟在競選論壇中指出,她在自己牧養的堂會中要求弟兄姊妹只投票給自己的陣營。而在投票當日,亦有 協助宣傳的義工受到威嚇,甚至被教牧同工粗暴地奪去宣傳品。這些林林總總的醜態,不單有失基督徒的見證,更可惡的是這些所謂的教牧同工剝奪了信徒獲得資訊 以自發關懷社會的機會,以魔鬼的手段鎮壓主內弟兄的不同聲音。

  與香港的公民社會一樣,信徒在公民社會的參與,也是缺乏了深度。而當會教牧同工在信息流通及社會參與機會上的壟斷,則是深化信徒公民社會參與的一大障礙。

建立教內公民社會尚待何時?
  在最近教內普選,主辦者以深化信徒民主教育為目標之一。可是根據以上的討論,要達成此一目標,尚有漫漫長路。堂會因著種種計算,不肯讓信徒得到參與的機會,使他們失去了被教育的機會,是目標未能達成的重要因素。

  在這種形勢下,我們急需建立一個在政府、市場以及堂會以外的教內公民社會,我們需要繞過建制既得利益的攔阻,讓各界的平信徒能有一個機會彼此交流,並組織成為一個獨立的力量,讓社會能聽見平信徒自己的聲音。

  因著這種需要,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將繼續維持下去,並擴張成為一個代表信徒的公民社會團體。我們希望能藉此團結教內支持民主的力量,並繞過堂會的信息封鎖對教徒作民主教育,並以各種方式表達信徒按信仰良心對政制作出的批評意見!

時代論壇‧1002期‧2006年11月12日

2006年11月2日星期四

多謝各位支持!

縱然我們這次未能透過基督教教內普選,進入選委會中爭取民主,我們卻不會就此放棄!

雖然我們未能在選舉中取得任何席位,可是在競選的過程中,我們已將爭取民主、要求普選的訊息宣揚出去。縱然我們未能勝出,可是在缺乏人力物力的情況下,我們作為政壇新丁,成績已是不錯。在此我們要再一次向我們的支持者致謝,向堅持民主的弟兄姊妹們致敬。

爭 取民主不是一朝一席之事,在教內施行民主教育也是一條崎嶇的路。選舉剛剛過去了,可是爭取民主的行動卻也是剛剛起步。這不是我們氣餒的時候,我們當走的路 仍遠。在未來的日子,我們仍將基督徒公民的身份,在公民社會中向當權者施壓、在基督教界中推行民主教育。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將會繼續透過各種方式,為民主 而戰。

各位支持民主的弟兄姊妹們,請繼續留意我們的動向。爭取民主的事工,仍然需要你們的支持!

2006年10月29日星期日

12349,要普選特首!

1. 陳家明博士
2. 岑英輝傳道
3. 鄧偉棕律師
4. 邱祖淇博士
9. 徐承恩醫生


支持普選
支持「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
請投我們五人全票

記得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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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27日星期五

一堂會一票有違民主原則

文:岑英輝

在是次基督教界普選中,有選委候選人表示他們會在選舉後再辦一堂會一票的選舉,並按結果向特首候選人投票。當事人或會自詡尊重信徒意見,可是我們對此卻不敢苟同。

一 堂會一票的選舉,性質就像一些功能組別的「公司票」。這種投票方式,一直以來都被視為不民主的表現。畢竟,以一人一票的投票方式,讓信徒親手作出抉擇,是 最能夠代表信徒的想法。現在既然已經有一人一票的教內普選,為何仍要架床疊屋,竟然走回頭路辦一個代表性成疑的間接選舉?

有論者或會如此 答辯:堂會可以按會內大多數信徒的意願投票,那麼他們便不過是選舉人,又那會有代表性的問題?此言差矣。首先,按一堂會一票的選舉方式,幾千人的大堂會與 百餘人的小堂會皆有一票,也就是說這個選舉模式會過份代表(Over-represent)小堂會信徒的意見。誠然,不少民主國家也有過份代表某些人的制 度,可是這通常都是為了保護異質性社會(Heterogeneous Society)的少數族群。香港的基督教界並不像一個異質性社會,當中並沒有明顯的族群矛盾,那我們為什麼需要過份代表某些信徒呢?

再 者,根據政教分離的原則,宗教組織不應自行參政。堂會應該鼓勵信徒參與公民社會、關心政治,按個人的領受及判斷在政壇中為主發光。堂會是為關心社會的信徒 提供支援的平台,卻不應是宣揚個別政見的講壇。講壇是敬拜神的,所傳的是神的道。筆者教會的牧師傳道,從不會在講壇中發表自己的政見。雖然很多肢體支持筆 者今次參選,自己的堂會也不會在崇拜時為自己作宣傳。在一堂會一票的這個走回頭路的選舉構思中,堂會需要按著某種政治立場表態、投票,那又合乎情理麼?

筆者相信,神在看所有候選人是否真誠無私的為神的公義和憐憫去參選。是次教內普選的候選人當清晰地表達自己的立場,表明自己提名及選擇特首候選人的原則,好讓信徒能在一人一票的選舉中表達自己的看法。

你希望選出怎樣的代表?

在即將來臨的主日,基督教界將會透過教內普選的方式選出七位選委。究竟基督徒在選擇他們的代表時,可以考慮些甚?

在近十幾年,香港的基督徒對社會 關懷的事工日益重視,在各個領域的社會事務上都有信徒的聲音。有些基督徒為家庭所面對的種種壓迫而擔憂,並關注其對社會倫理的影響。有基督徒按著聖經關懷 貧苦者的精神,為弱勢社群仗義執言。又有弟兄姊妹立志成為和睦的使者,努力為社會各界帶來復和。亦有信徒推動環境保護工作,作為上主管理大地的管家。

仁政之本在民主

以上這些事工,都是值得基督徒參與的。可是,政府若不能以仁政配合,這些事工必會事半工倍。但我們如何能令政府尊重基督教的倫理,施行仁政呢?

作 為基督徒,我們相信人生而有罪。大衛及所羅門的事跡,告訴我們偉人亦有墜落的時候。絕對的權力,只會帶來絕對的腐敗。與其望黃河清有聖人出,倒不如承認人 性的弱點,以程序正義防止當權者濫用權力。作為有限的人,我們不能保證仁政的出現,卻能阻止暴政的產生。而民主制度從非完美,它卻是現最能達到程序正義的 制度。在民主制度下,基督徒要給他們的弟兄一杯涼水,亦會比較容易。

亦因如此,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貫徹始終地爭取盡快落實雙普選。我們相 信建立民主政制,是爭取公義和諧社會所必需的。縱然在現行的制度下,要爭取政制民主化並不容易。不過我們矢志充份利用建制的空間,運用選委的提名權及選舉 權,支持承諾落實普選的特首候選人。我們希望透過引入競爭,讓普選成為政治議程,並迫使各特首候選人就政制發展問題向市民交代。

誰能代表信徒

觀乎基督教界近年就社會議題的討論,促進香港政制民主化已是不少基督徒的共識。可是誰能夠代表他們,為他們在選舉委員會中為民主發聲?

我們相信選委代表性的來源,乃是每一位信徒感動個別投下的選票,既然代表性是來自個別信徒,基支連亦決定以個人名義參選,以個人的渠道爭取個別信徒的支持。我們知道我們要面對的,是整個基督教界的信徒、是按個人領受作抉擇的選民,而不是某幾個團體,堂會或宗派。

亦 因如此,我們決定以公平、公開、公正的態度面向信徒大眾。我們不會掩飾我們以爭取普選為首要目標的立場、以及運用提名權及選舉權的原則。在過去的 一個月,我們已透過廣告、文章及博客向選民作出交代。我們希望在十月廿九日前,選民已經充分足夠的資訊去決定是否支持我們。唯有透過讓充分知情的選民,以 一人一票的方式選舉,才能替被選出的選委賦予代表性。

作鹽作光 請踴躍投票

愛鄰舍如同自己,乃是耶穌基督對信徒的教誨。在是次的基督教界普選,基督徒可以透過行動去表達對香港社會的關愛。眾人對事物的判斷縱未能一致,關懷鄰舍之心卻是不可少的。不論各位的政見如何,也不論各位希望選出怎樣的代表,我們也呼籲大家在十月廿九日踴躍投票。

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
陳家明 岑英輝 鄧偉棕 邱祖淇 徐承恩

2006年10月25日星期三

教內普選,所為何事?

文:徐承恩

在本月的二十九日,香港的基督教界將透過教內普選的方式,選出七位在選舉委員會的界別代表,這場選舉對於不信教的多數市民來說,究竟有何意義?

一 直以來,教內教外都有聲音認為基督教界的選舉遴選是小圈子遊戲。他們認為這些遴選不論採取任何形式,都有違民主的原則,是以他們堅決地杯葛所有選委遴選。 筆者也同意目前基督教界及其他界別的選委遴選,與民主的理想相距甚遠。唯有透過全民普選選出行政長官,才能真正地貫徹民主原則,所以普選及是支持民主的朋 友必需爭取的目標。

拒絕參與不民主的制度,並在建制外進行抗爭,無疑可以為民主發展帶來貢獻。可是,若將此視為整個民主運動唯一的策略, 卻並不可行,香港民主運動與建制之間一直處於勢均力敵的僵持局面,而這均勢在可見的未來大多會持續下去。民主運動並不可能透過改朝換代 (Replacement)的方式促成民主化,而必需要以寸土必爭的態度,爭取擔任在建制中少收開放的職位,並以此作為向政權施壓的擴點。若不爭取在建制 中抗爭的機會,民主運動則很可能會淪為純粹的政治表態,且有被邊緣化的危機。

當然,要是這些職位只是毫無權力的虛位,那民主運動便不應參 與其中,以免為建制塗脂抹粉。可是目前香港建制中的空間,並不都是虛位。舉例來說,多年前香港剛推行代議政制時,不少民主運動的朋友都懷疑這些新空間是否 只是政治花瓶。到了今時今日,縱然議會仍未能主導政治,不少民主運動的朋友卻已熟習代議政制的運作,並藉此牽制政府,使政府正視民意。筆者相信選舉委員會 中,同樣亦有讓民主運動發揮影響的空間。

在目前的制度中,香港民主運動若能動員一百位選委提名,便能安排一位候選人參與行政長官選舉,縱 然他能勝出的機會不大,卻能打破近兩次選舉由獨一候選人自動當選的局面。此外,支持民主的候選人亦能與未來特首作公開的政治辯論。未來特首若不能作出回 應,勢必影響其認受性,若他要作出回應,他亦無可避免地要面對民主發展的問題。要如此對未來特首施壓,讓他在特首選舉中面對民主訴求,並非痴人說夢:民主 運動是否能找到一百個提名,很視乎他們有否全力爭取。

從這角度看,即將來臨的教內普選絕非無關痛癢。是以基督教界的安排,提供了一個機會 讓教內支持民主的朋友以公平、公開的方式,爭取在選舉委員會中為民主發聲的機會。這或多或少為民主運動帶來一絲的希望。而是次選舉遴選採用了普選的形式, 亦可望能起示範作用。若然信徒對是次選舉能熱烈參與,不論誰勝誰負,相信亦能反映出市民在政治參與上的訴求。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只望是以基督教界教內普選這一小步,能為香港的民主發展,作出貢獻。

2006年10月24日星期二

請給選民一個交代!

文:邱祖淇

根據《明報》、《新報》、《成報》及《星島日報》於10月23日的報導,華人基督教聯會的選委候選人鍾嘉樂表示他們並無意向使用提名權,提名特首候選人。筆者為此言論感到震驚:為何鍾牧師或其他華聯會的候選人並不在答問大會的台上公開交代這個立場,而選擇私下地於台下向傳媒放風?

選 舉委員會的兩大功能,分別是提名特首候選人及選出下一任特首。鍾牧師及華聯會決定於當選後放棄一半權力,背後或有他們的理由,筆者對此絕對尊重。可是這個 決定茲事體大,鍾牧師及華聯會有責任讓有份投票的弟兄姊妹們知道他們的取態,以及他們作出這決定的各種因由。剛剛過去的答問大會,是基督教界各選委候選人 唯一的公開論壇,為何鍾牧師及華聯會不在這重要的場合交代清楚自己的立場?

筆者與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仝人一直堅信這次基督教界普選必需做 到公平、公開、公正。筆者這次並不單以選委候選人的身份發言,更是以主內弟兄及選民身份提出自己的疑問。筆者希望每一位像自己那樣的平信徒都可以清晰地瞭 解到每一位候選人的取向,不會因著種種因由而蒙在鼓裡,甚至感到被騙,好讓每一位信徒都能誠實地按良心按領受作出抉擇。作為一個基督徒,筆者希望是次基督 教界普選能在世人面前替上帝作見證,願我們能無可指責、潔白無瑕的面對社會的監察。

基於以上的原因,筆者希望鍾牧師及華聯會能面對本人的質疑,公開地向大眾交代他們不提名特首候選人的立場及其因由。

2006年10月23日星期一

讓我們一起為普選打拚!

文:徐承恩

距離基督教界普選的日子愈來愈近。在這一天,香港的基督徒可以一人一票按著自己的信仰良心,用自己的一雙手按領受選出自己的代表,就各種議題向未來的特首候選人發聲。希望在不遠的將來,全香港的市民都能得嘗雙普選的滋味。

在目前香港扭曲的政制中,要讓當權者尊重小市民的聲音,難如登天。我們只能透過參選選委會,在建制的空隙中向未來的特首施壓,叫掌權者不能對市民的聲音置若罔聞。

我們微小,但是我們堅定。我們只是上帝卑微的僕人,可是我們知道要堅守著信念、保持著誠信。我們不會掩飾我們基於信仰的領受:在香港的處境中,民主政治是最合乎基督教原則的政治制度。而這個制度的建立,乃是刻不容緩。

縱然我們不能保證我們必能成功(除了上帝,又有誰能掌管一切呢?),可是我們可以承諾我們不會退卻。由此至終,我們貫徹始終的主張要提名及支持會落實雙普選、尊重信仰的特首候選人。我們絕對不會看風駛裡、瞻前顧後的「忽然民主」。我們要求盡快落實普選,而不是最終達到普選。我們重視和諧,卻不會為討好他人而放棄原則;我們看重共識,卻不會把掌權者的心意強稱為共識。有候選人已聲明不會提名任何特首候選人,我們尊重他們的意見,可是我們卻已立定心志,決不會放棄任何爭取普選的機會!

我 們的力量微小,可是若能夠在10月29日得到大家的支持,我們便知道大家是同路人。路縱崎嶇,可是這不是一條孤單的路,更何況沿途會有主恩眷佑?讓我們一 起努力,作鹽作光,為香港而守望。在日常生活中,願我們能以行動關心香港,成為公民社會的一份子。在10月29日,則願我們能按感動投票,為香港的未來打 拚!

2006年10月22日星期日

我們的代表,一定要有代表性

文:徐承恩

我們爭取普選,是希望我們選出的行政長官及議員可以有代表性:我們不希望他們只能代表一小撮人的意見。這亦是我們參與基督教界普選的原則:縱然這次普選只有基督徒參與,可是我們仍然希望盡可能反映選民的意見,好讓各界市民及有關方面可以看到普選究竟是忽樣的一回事。

是 以,我們希望選舉可以盡量做到公平、公開、公正。我們在截止題名前,早已公開了我們的立場、早已公開了我們提名及選擇行政長官的原則。我們不曖昧、不含 糊,我們一直強調行政長官的候選人必需支持盡快落實普選、尊重基督教信仰,方能得到我們的支持。我們不會以擠牙膏的方式遮掩自己的立場,也不會把這些原則 性問題延至選舉之後才解決:我們希望選民可以清楚我們的方向,並讓他們在選前有考慮、選擇的空間,因為這正是代表性的基礎。我們以個人身份出選,以個人之 力爭取個人的支持:因為我們相信機構及團體的支持並不能加強我們的代表性、因為我們知道我們要向信徒而非向團體問責。我們若然當選,直接我們的代表性是來自每一位直接投票支持的弟兄姊妹。我們問責的對象,不是別的,就是投票者本身。

如邱祖淇博士指出,從信徒那裡來、到信徒那裡去是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的宗旨。

各位弟兄姊妹,你希望在選舉委員會中有代表你的聲音嗎?代表性從何處尋?就在你的選票中!

2006年10月21日星期六

選委遴選,與基督徒何干?

文:徐承恩

香港基督教界將會在十月二十九日,以教內普選的方式選出在選舉委員會的界別代表,有主內同工或會質疑此舉是否將外界的政治紛爭帶進教會,違反了政教分離的原則?

將 政教分離詮釋為信徒不當參與政治,卻是忽略了這概念產的歷史胝胳,政教分離的概念產生於政教運動期間。當時天主教會常藉政權之手打壓政教運動,而保守的新 教徒亦以同樣的手段打擊較激進的改革者。政教分離便是被打壓的一方所提出的口號:他們希望可以在不受政權干預的情況下,又憑自己的信仰良心過自己的信仰生 活。

政教分離的原則抗拒政權對信仰生活的干預,可是它本身卻是高度政治化的概念。信徒不願涉入政爭,政權卻傾向干預信仰。堅持政教分離, 乃是一場抵抗政權入侵的獨立戰爭,而爭取政教分離的歷史,也就是先賢殉道的血淚史。今天香港的基督徒能按著良心自由的敬拜上主,絕非必然,即使在現代社 會,不少地方的基督徒仍然未能得享這種福氣。

根據政教分離的原則,教會與政權不應有組織上的連繫。神聖的祭壇並不應淪為政治鬥爭的場所, 這一點筆者是同意的。可是,這絕不代表信徒當與政治絕緣。政權的權力若不受限制,終有一天他們必會染指宗教事務,不少地方的掌權者也確實如此行了。政教分 離是要靠信徒的努力去維繫的。在極權的體制中,宗教沒有自由敬拜的空間,而必須成為政權的附庸。而普遍而言,一個政治體系愈是民主,政教分離及信仰自由的 空間便會愈大,是以,一個地區的政制發展,對信徒的信仰生活乃是息息相關。信徒及教牧若以個人身份參與政治,在公民社會中對當權者進行監察,他們都可以為 政教分離以及信仰的傳承作出貢獻。

有讀者或仍會質疑為何基督徒要參與像政制發展這一類的政治討論。專注家庭倫理這一類道德問題,對基督徒 來說不是更迫切的任務麼?姑且不論這種對信仰的詮釋是否過於狹窄,這種看法仍是過於天真的。誠然一個專制的政權有可能會提出一些合乎基督徒倫理的政策。可 是,專制政權的行動往往難以預測,而萬一他們提出有違基督徒倫理的政策,亦傾向採用「大石壓死蟹」的決策方式,信徒缺乏申訴的空間。建立一個公平、公開的 政制,讓基督徒透過公共討論爭取合乎信仰原則的政策,比通過或否決一兩條個別政策更為重要。

再者,基督教信仰對於一個政權該採用甚麼的管 治手法,該建立怎樣的政制,並不是沒有意見。「行公義,施憐憫」,乃是基督教信仰對政權的要求,一個合乎信仰原則的政權不能欺凌弱小,也不能對他們的苦況 坐視不理。我們不敢說某一種政治制度完全合乎基督教的理想,那一種政制比較合符公義、合符人性,卻是可知的。基督徒在政制議題上仗義執言,可說是理直氣 壯。

在即將來臨的選委遴選,基督徒可透過選出能代表他們的選委,向角選特首的選舉的候選人施加壓力。為了抗拒政權對信仰的干預,為了讓當權者尊重信仰的原則,為了實踐基督教的政治理想,筆者鼓勵各主內同工踴躍參與,為主作鹽作光。

2006年10月20日星期五

沒有民主政治,哪有和諧社會

文:徐承恩

一些反對民主的朋友在面對民主訴求之時,往往會以社會和諧作為擋箭牌。他們認為對抗對社會不利,為了社會的和諧,社會各界人仕應均衡參與、尋求共識。

可 是,民主政制不看重社會和諧、不會尋求共識嗎?說穿了,反民主人仕所講的共識,是由當權者由上而下地加諸在人民身上的意志。他們所講的均衡參與,其實是讓 既得利益者更「均衡」地參與。那樣的社會,是和諧社會嗎?不,那只是當權者在逃避人民的怒吼,所謂的和諧不過是當權者用來自我安慰的假象。

支 持民主的朋友,也講社會和諧、也講共識、更會鼓勵均衡參與。民主政治大師李帕特(Arend Lijphart)亦按著這種理念,提出了在政治學中膾炙人口的協商型民主(Consociational Democracy)、或是共識型民主(Consensus Model of Democracy)。可是,在這種民主制度中的共識,卻是由社會各界選出的代表在平等協商的情況下得出來的。在這制度中,共識不是當權者強姦民意的產 物、均衡參與也不是既得利益者的壟斷,與之相反,一切都是出於對每一位公民的尊重、出於人人平等的參與機會。

筆者一直都希奇為何有人一直都以為一言堂的政治制度能促進社會和諧。讓每一位人民都能參政、讓每一位人民都能有提出訴求的機會,不是更能為達成共識、促進社會和諧嗎?

2006年10月19日星期四

帕穆克的道德勇氣

文:徐承恩

筆者並不多看文學作品,可是對於今年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著作《我的名字是紅》的土耳其作家帕穆克(Orhan Pamuk),卻是十分敬佩。

話說帕氏在年前在瑞士接受訪問時,指出土耳其曾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屠殺阿美尼亞人。當訪問在土耳其播出時,掀起了軒然大波。不少土耳其人批評帕穆克不愛國,認為他是為了在西方世界抬高自己而抹黑祖國的文棍。可是,縱然事件最終幾乎要鬧上法庭,帕氏始終不為所動。

帕穆克愛國嗎?在筆者的眼中,他是一位勇敢的愛國者。他敢於指出國家的錯誤,鼓勵國家可以走上文明的道路。難道這不是愛國嗎?批評的聲音從來都不是悅耳的,可是就是愛之深、才會責之切。

在 耶利米書的第廿八章中,(偽)先知哈拿尼雅向猶太人宣佈上帝要除去巴比倫人的威脅。先知耶利米直斥其非,並勸喻猶太人省察己罪、莫輕肇妄為。當時,猶太人 都以為耶利米不愛國,對他的勸告視若罔聞。可是,究竟誰是真的的愛國呢?猶太人推絕跟從耶利米的勸告,最終卻令國家走向滅亡。縱然猶太人從未接納耶利米, 他卻一直伴著落難的同胞,不離不棄的為他們流淚。

誰是真正的愛國者?愛國,並不是去用一些濫情的形容詞為國家嫗歌頌德。愛國,是要作出承擔、是要勇於指出國家的問題。批評的說話不好聽,奉承的說話最受歡迎。可是為了國家的民主發展而憑愛心說誠實話,或會令人難堪,卻是愛國的表現。

2006年10月16日星期一

民主學者陳健民:基督徒能推動民主

身兼香港民主網絡成員的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陳健民表示,基督徒透過選出他們的選委會代表,可以就民主政制問題向未來的特首候選人施壓。

陳教授指出,有基督教背景的國家在歷史上是最先民主化的國家,而基督徒及基督教會亦在過去的民主化浪潮擔當積極的角色。根據他近年對學生所作的調查,基督徒 比非基督徒更關心政治,亦比較傾向支持民主黨派。陳教授相信,基督教信仰中著重公義、平等的教義,能夠支持基督徒為民主發展而努力。

縱然陳健民認為在目前的政制安排下,選舉委員會不可能會選出一位支持民主發展的行政長官。可是基督徒參與基督教界選委普選仍然有其意義:若然支持民主的選委能 有足夠票數提名一位候選人,那未來的特首並不能由自動當選產生。支持民主的特首候選人便可在與未來特首辯論民主發展的問題,向其施加壓力。而基督徒亦可趁 這個機會,本於信仰向政府提出民主化的訴求。

推選特首的首要原則

文:陳家明

我認為下任特首應盡快解決政制問題,而落實普及而平等的選舉原則進行雙普選是唯一可行的進路。

香港自回歸後, 面對金融風暴,嚴重疫病如沙士及經濟轉型及全球化下產生的就業及貧窮等極須徹底解決的問題。但特區政府首長只由一個八百人組成的選舉委員會選出,普羅市民 無從參予,更無從表態支持或反對特首的施政,難怪回歸以來特區政府施政失誤頻頻,香港所遇的問題仍舊原封不動。

特區政府在事事碰壁的情況 下更抱少做少錯的心態,更沒有勇氣制定長遠的政策方向。在另一邊廂的立法會只得二分一議席由地區普選選出, 長期欠缺認受性及未能將民意反映到議會中, 導致絕大部分有大量民意支持的法案無法通過, 最後淪為政府的護航者。本港民意普遍支持的[07/08雙普選]卻又因人大主動釋法而無法於零七、零八年體現普及而公平的一人一票選特首及立法會議員, 使政制原地踏步。

在特首及立法會均長期欠缺認受性及施政往往背離民意的情況下, 我推選下任特首的首要原則是他(她)必須盡快落實普及而平等的選舉原則進行雙普選。

「政教分離」

文:岑英輝

政教分離是源於宗教自由的基督教信仰觀念

「政」:國家State、政府,治理國家的政權,常被誤為「政治」

「教」:教會Church,一群被神呼召出來敬拜祂的神的子民。從聖經,教會有其大使命,就是要廣傳福音,勸人信耶穌;並遵行神的意旨:行公義,好憐憫

「政教分離」Separation of Church and State:政權與教會不能合而為一

  1. 教 會不能成為政權、政黨;但有監察政府,與及教導信徒執行大使命、遵行神的意旨,以保護「世人」免受不公平對待及保護弱勢社群的義務(行公義,好憐憫)。因 此,教會可鼓勵信徒參與政治活動,教會亦可以對政府政策表達意見,求「公義,憐憫」能惠及人民;而不是教會作為「政府」來執行神的意旨(行公義,好憐憫)
  2. 「政府」不能管治教會;但有義務保護教會及保障教會信仰自由的權利,並且不能對某些宗教或基督教宗派提供特殊優惠
  3. 「政府」因被神設立,倘若國家行為與及其所立法律/法例不違聖經教導,信徒應該忠於國家,並遵守法律/法例
  4. 人有信仰的自由,國家無權懲罰或干預教會在信仰的意見
  5. 人皆神按其形象而造,人皆平等,所以沒有人比另一人有更大的權利;故每一人都有相同的公民權利,沒有一人比其他人有更大的權利,所以一人一票選特首是合理的
  6. 人人均可藉著耶穌直接與神聯繫,人皆祭司,不用其他中介人;故顯出800人選舉委員會不足以代表全港市民選出特首及沒有普選的不合理性

民主選舉防止權力腐化

文:鄧偉棕

基督教認為人是有罪性的。民主政制最能制衡領導者的權力,減少濫權,因此最針對人性的此一弱點。

「權力令人腐化,絕對權力令人絕對腐化」,是英人的名言。英國的歷史,是以基督教立國,英人對人性的弱點,知之甚詳。

其實,類似的說法,在聖經中不斷重複,例如:

  • 「人心敗壞到極點,誰能識透呢?」
  • 「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
  • 聖經中的使徒保羅更自我懺悔說:「在罪人中我是個罪魁。」

美國立國,開出三權分立,互相制衡的格局,也是基於立國者跟從聖經對人性理解的進路,認為政治權力必須受到限制。

反而,在中國傳統裡,「性本惡」的說法並不明顯。雖然儒家傳統並沒否定人性軟弱的一方面,但其所強調的,郤是人性向善的能力,修齊治平是儒家對「完人」的理想。

同時,由於中國傳統強調忠君思想,就從來沒有發展出「權力制衡」的機制。在幾千年的中國歷史,充斥的都是君主與大臣腐敗的記載。

中國在改革開放以來,亦不斷出現重大的貪腐案,可說是中國歷史的延續。香港過去幾十年,沒有重大經常的貪腐,可說是歷史的例外,但因權力不均而引致「官商勾結」、「利益輸送」的疑慮,郤是揮之不去的。

為此,從制度上解決,引入民主選舉,令權力的更替有秩序地進行,權力受到合理的約制,是最適當的安排。

投票給我們的原因

文:邱祖淇

我們「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的五名成員,各人雖然來自不同之背景,有著不同之專業(律師、醫生、傳道、業務經理、大學講師), 但對社會事務,是一致地有理想、有抱負、有實踐、有承擔,具有富批判性之思考,不殷循,不墨守成規。我們也來自不同宗派(宣道會、浸信會、教會聚會所), 多年來在教會熱心事奉,愛神、愛人、愛教會。我們勇於對教會、對社會、對時代、甚至對自己作出批判。

我們對民主有堅定之信念。我們相信,只有民主,才能帶給香港一個真正的安定繁榮,只有民主,才能帶給弱勢社群一個被尊重的發聲機會,只有民主,才能保障人生而平等之政治權利。

基督徒為甚麼要爭取普選?

文:徐承恩

基督徒為甚麼要參與政治,爭取普選呢?一個虔誠的基督徒,不是應當做好自己靈性的操練、做一個道德的人麼?為什麼要參與政治這一類世俗事呢?就是要參與,也該主力關注與社會道德、家庭倫理有關的議題,政制發展與基督徒何干?

沒 錯,一個獨裁者也能夠提出一些合乎基督教倫理觀的政策。有些人甚至會以為,一位信教的獨裁者會比一位不信的民選領袖為好。可是,事實又是如此嗎?我們若指 望獨裁者可以帶來合乎基督教倫理觀的政策,那麼我們便會將一切的盼望放在獨裁者的善意身上。可是,「絕對的權力帶來絕對的腐化」,等待獨裁者的善意也往往 都像等待果陀。即使是信教的政治家,在權力不受制衡的情況下,也容易權慾薰心,淪為爭權奪利的惡魔。他們可能會提出一些合乎基督教倫理觀的政策,可是,他 們更有可能提出一些違反基督教倫理觀的政策。

要是獨裁者提出了一些違反基督教倫理觀的政策,那我們又能夠做甚麼呢?獨裁者辦事,往往會採 用由上而下「大石壓死蟹」的方式,沒有轉圜餘地。在獨裁政治的陰影下,我們有能力為促進基督教的倫理觀做些甚麼嗎?沒有,一切都只從主子的心意。即使我們 決定做一個隱世的修士,又有甚麼能保證獨裁政權不會干預、又有甚麼可以保證你可以自由隨著信心良心行事?

在民主的制度中,合乎基督教倫理 觀的政策不一定能夠得到支持。但肯定的是,在民主的制度下,基督徒可以努力地推廣合乎基督教倫理觀的政策,而不需仰賴權可能已被權力腐化的當權者的面色。 即使這些說服工作失敗了,在一個合乎程序正義的政制下,基督徒永遠都會有捲土重來的機會。在民主的社會中,會有空間讓基督徒成為為社會守望的先知,只要言 之有理,民主的政府也不能置之不理。

最後,可別忘記基督教信仰對於掌權的從政者、以及社會的制度,都是有所要求。照顧窮弱無依、以公正對待萬民,乃是信仰對政府的要求。民主政治不是完美,可是那些只會服務少數人的政權,又豈能比民主政治更「好公義、施憐憫」?

我們是一群著重基督教倫理觀的基督徒。亦因如此,我們今天走出來爭取民主,為普選打拚!

「基支連」座談會點滴

在2006年10月16日(星期日) 下午,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在旺角行人專用區舉行了一場座談會,向公眾介紹我們透過參選選舉委員會去爭取民主政制及雙普選的計劃。我們希望透過是次座談會,可令市民明白我們對民主發展的訴求,並明白為何香港需要有民主。

因著上帝的看顧與保守,當日的座談會能夠順利進行。而劉國偉先生(香港基督徒學生福音團契總幹事)及陳健民教授(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亦撥冗蒞臨座談會中發表演說,令座談會生色不少,我們特此致謝。

劉國偉先生為座談會致辭

陳健民教授正發表講話

徐承恩醫生呼籲市民起來爭取普選

邱祖淇博士發言遊說信徒支持「基支連」

2006年10月14日星期六

天下圍攻?天下為公!

文:徐承恩

台灣在雙十節期間的「天下圍攻」,為近幾個月的倒扁運動掀起了高潮。對於支持民主政治的朋友(包括筆者)來說,台灣近年的政治局勢,常會令人皺眉:為何民主化的道路總有荊棘滿途?

如民主政治研究大師戴雅門(Larry Diamond)所言(關於戴氏,筆者有兩點需要澄清。首先,他一直都明確支持各國的民主發展,絕不像他的學生那般曖昧。而作為社會學的研究生,筆者亦想指出戴氏是社會學而非政治學出身的),民主化絕非可一勞永逸,民主政治的鞏固(Consolidation)往往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福音不是廉價的,民主也是如此。

民 主並不只是一個制度。沒有程序公義的制度,不是民主;只有制度,卻不是好民主。民主制度能否運作、維繫,也視乎社會文化條件的支持。公民社會的參與程度, 以及公民文化的深化,都是民主發展所需要的。制度的改變,往往會帶來衝擊,而新建立的民主制度又是格外的脆弱;專制時代的傷痕,也會既社會撕裂。在制度民 主化後,民主社會能否熬過接二連三的難關,要看人民自己。

台灣的困局,令人嘆息。可是在絕望之中,我們卻能從倒扁運動中看到台灣人民的生 命力。台灣的民主制度固然有腐敗的地方,可是民間卻能夠自發地嘗試為社會帶來改革。沒錯,他們仍是在蹣跚而行,可是,他們卻已開始成長。他們努力地去打破 族群、黨派的樊籬,同心的為更完善的社會制度去努力。他們並未能盡善盡美,但他們確曾努力走出過去的陰影、自發地為自己的社會走出來。

民主的路不易走。可是,台灣的人民卻開始懂得自發去面對民主化的難題。他們正在成熟,而筆者也相信他們會有成功的一天。

看到「天下圍攻」,又令筆者想起七一。那一股生命力,對香港來說絕不陌生。只願香港人的努力,能令香港能早日成為鞏固的民主社會,實踐天下為公的理想。

2006年10月12日星期四

還要曖昧到幾時呢?

文:徐承恩

昨天,我們的行政長官公佈了任期內最後的一份的施政報告。從政治公關的角度看,可能這是一次得體的政治表演。可是,再好的形象工程也不能令筆者不感到失望。

失望,是因為施政報告對香港的民主發展,仍是一貫的曖昧。

在施政報告中,行政長官提及下一屆的特首將會面臨三大挑戰,而民主政制發展也是其中之一。可是,對於這個重要的議題,施政報告再沒有作進一步的討論。它只表明這個問題將交由策發會討論,並將會在明年作出總結。

行政長官指出,由於他餘下的任期有限,必需實事求是而非好高騖遠。可是,忽略影響深遠的政制發展,是務實的表現嗎?所謂務實,並非只求短期內的收成、或是搏取短暫的掌聲。高瞻遠矚的未雨綢繆,也是務實從政者的必行之善。

一言以敝之,務實是要對社會有所承擔、是要有為社會付出的勇氣。曖曖昧昧、閃爍其詞,絕非務實的政治行為。民主發展既是香港社會發展不能逃避的議題,縱然落實民主的道路崎嶇不平,務實的從政者必須要有開拓新天地的氣魄。以曖昧的文字遊戲迴避問題,那叫逃避、不叫務實。

對於未來的
特首候選人,本連線絕不曖昧。不肯明確支持民主、落實普選的候選人,我們絕不支持!

2006年10月10日星期二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文:徐承恩

筆者在中學的時代,開始愛上了《孤星淚》(Les Miserables)這齣音樂劇。每天筆者每年也會有幾天會把音樂劇的唱片播完再播,完全投入在該劇的世界之中。

Les Mis改篇自法國大文豪雨果的同名小說,是典型的浪漫主義作品:故事中的主角在得到他人的寬恕後,洗心革面成為一位道德完人,並在一個火紅的年代活出一個精采的人生。對於現代人來說,這種故事或多或少有點抽離現實,只能為讀者帶來脫離世俗樊籬的想像空間。

可是,在音樂劇的版本中,劇終的音樂卻不斷的出現以下的歌詞: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Somewhere beyond the barricade
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Say, do you hear the distant drums?
It is the future that they bring
When tomorrow comes!

這幾句話,教筆者感動不已。這幾句話所帶來的震撼,不下於佈道會結束前的呼召。當演員激昂地唱出這幾段歌詞,就好像在告訴觀眾:「劇中的革命還未完的!來加入我們吧!請你來吧故事繼續演下去吧!」

在 小說的原文中,縱然故事的主軸是浪漫主義的,可是雨果卻用了不少筆墨去講小人物的小故事,或是十九世紀初法國社會的瑣事。一直筆者都在懷疑:Jean Valjean真的是Les Mis的主角嗎?也許他及其他主角的故事,不過是一些象徵,小說的真正主角,其實是社會變革的洪流中掙扎求存的法國人民。

音 樂劇劇終的安排,則更突顯了這一點:Les Mis在其浪漫主義的外衣下,其實是小人物創造大時代故事。而觀劇的每一個觀眾,縱管是如何的卑微,也都是推動社會發展的要角。在凡人之間,「從來也沒有 甚麼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帶動歷史發展的都是你與我這一類平凡人。

這不得不令筆者想起香港的民主運動。在反對廿三條、爭取雙普選 等重要戰役中,最令人刮目相看的,不是任何一位有魅力的政治領袖,而是一眾自發參與的香港市民。他們不都是出眾的特別人物,也不一定擁有甚麼財富或才能。 可是憑著他們對香港未來的關注、本於他們對民主的信念,他們便勇敢地向前踏步,集腋成裘的匯集成社會進步的力量。

民主,不就是本該如此嗎?

2006年10月9日星期一

沒有宏圖大志,只有卑微的願望

文:徐承恩

不少朋友在得悉筆者加入了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後,都感到十分驚奇。他們一方面為筆者能將理想付諸行動而感到驚喜,另一方面則想不到筆者會有參與選戰的一天。

事實上,筆者並沒有從政者的典型性格。一直以來筆者都是一個害羞的人,性格內向且不擅於表達自己。縱然在讀大學期間開始對社會政治事務感到興趣,也主要是以文人議政的方式參與政治。這次參選,連筆者本身也感到意外。

只 是在回歸之後,香港接二連三的遇上了管治上的問題。香港政治制度的弱點,也在多次危機中展現出來。當權者往往帶著良好的意願而提出了不少鴻圖大計,可是其 專權獨斷的作風,卻往往好心做壞事。當權者不肯參考民間的意見,令其所執行的政策未能集思廣益,最終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失敗的政策,再加上由上而下「大 石壓死蟹」式的施政方法,則令民怨沸騰。

在董落曾上以後,香港的困局似已得到紓緩,而市民也暫時鬆了一口氣。可是我們知道問題尚未解決: 香港政治的困局,在於不能令廣大市民有參與的空間、在於不能令有才能的市民影響政策的制訂、在於不能令當權者向市民問責,以致政不通、人不和。我們不能指 望只靠一兩位仁厚的領袖、或是公關手段了得的推銷員便能帶領我們走出困局。沒有民主制度,這個計時炸彈仍然會伴著市民身邊,隨時引爆。

正 正因為民主發展是香港的希望,當基督徒支持普選連線邀請本人參與其中時,筆者考慮了一會兒便同意了。筆者沒有從政者的性格,也沒有爭權奪利的野心。筆者只 有一個卑微的願望:民主早日降臨香港。基於對公義的信念、對鄰舍的關懷,筆者決定應著信心,平安地走上參選這一條未知之路。

2006年6月18日星期日

從政教分離看基督教選委遴選

By: 徐承恩

在本年五月中,基督教協進會宣佈將會以教內普選的方式,選出選舉委員會基督教界代表。協進會辦教內普選,並非歷史上的首次,他們曾在九八年以同一種方式遴選選委會代表,並觸起過一場論戰。

  爭論的起源,一方面在於當時親民主的輿論,傾向以杯葛的方式面對小圈子選舉。現在民主派大都採用積極參與的策略,這一點相信不會再帶來太大爭議。可是,當時爭論的另一個焦點,乃在於政教分離的問題。觀乎近日報章上關於政教問題的討論,這點有可能帶來教內,甚至教外的激烈討論。


政教分離,所謂何事?
  政教分離在關於政治與宗教的討論中,常被提及。而「政教合一」則常被用作把對方污名化的標籤。可是,究竟何謂政教分離何謂政教合一?這些詞語其實都帶有歧義性,不同的論者對此皆有不同的定義,卻又未有言明。

  在一些詮釋中,政教分離被視為宗教與政治之間的完全隔離。政治被視為與宗教毫不相干,甚至是虔誠信徒該當遠離的事物。一個信徒的責任,就是敬虔的按著宗教的教導操練自己的靈性。除此以外,信徒再沒有其他的義務。他們不只對政治漠不關心,甚至會視之為引入歧途的試探。

  這種對政教分離的詮釋乃是不切實際的,即使在世俗化的今天,有宗教信仰的人仍佔人口的多數。不論我們如何努力避免,政治領域中必然也會有信徒的蹤影。而在國家能力無遠弗屆的今天,信教者縱然逃避政治,政治的影響亦無可避免地臨到他身上。在國家主權的陰影下,不參與政治本身亦可以是具政治意味的行為。巴冕宣言(Barmen Declaration)只是一篇重申上帝主權的宗教宣言,在納粹德國的極權統治下,卻是一篇顛覆國家的檄文。在東歐的共產政權下最有力的反抗,有不少都不是旨在爭取政治權力的,而是要爭取不參與政治活動的空間。

  那麼,我們應該爭取那一種的政教分離?在探討這個問題前,我們必須要明白只是在近幾百年,才有人開始講政教分離。以前之所以沒有人講政教分離,不單是因為當時民智未開,而是因為在技術上這並不可行。在通訊及生產落後的古代社會,要以法律來對社會作數目字上的管理,並不可行。要進行有效的管治,當權者要麼是訴諸傳統上的權威,要麼就要透過個人魅力作道德感召,政教合一在此乃是必需的,政權要麼倚靠建制宗教的傳統掌權,要麼就要靠宗教復興與運動爭權。

  隨著思想及技術上的突破,法理型權威(Legal-Rational Authority)逐漸分為現代國家的管治方式。在這種模式下,施政便需按對結果的計算而透過法律去執行。政權的合法性,在乎它的施政是否合乎法律,能否達到目標,政府需轉變為一科層組織(Bureaucracy),而在科層組織中,其行事的準則必需考慮到政策的後果。宗教組織以信念為本的倫理,在政府不再適用。是以在組織上,宗教與政治需要分離,宗教組織與政府均專門化了,各自也擔當不同的角色。

  這並不是說信徒再不能與政治打交道。他可以是宗教組織的成員,同時又在政府出任公職;只是他必需明白兩者是不同的組織,而在不同的組織中,他均有不同的角色與責任。以組織分離的角度看政教分離,比較合情合理,亦符合政教關係的歷史發展。


選委遴選,何去何從
  按照筆者對政教分離的理解,我們要怎樣才能令基督教界選委的遴選合符政教分離的準則呢?

  根據二○○一年通過的《行政長官選舉條例》,基督教協進會需為選委會選出七名代表。這就是說,不論協進會願意不願意,一定會有七名選委是經協進會這個渠道產生。協進會可以像天主教那樣,不主動甄選選委,而只是確應有意角逐者的信徒身分。可是即使如此,協進會還是對選委會的組成造成了影響。因為選委會最終還是會因協進會而多了七位成員,不主動參與,不代表沒有政治後果。

  天主教香港教區也許是察覺到這個問題,是以他們在近年開始爭取政府取消天主教界的選委配額。這樣便可以消除由不選擇而造成的政治後果,使對政教分離的追求不致淪為掩耳盜鈴。可是,世事畢竟未能盡如人意,假如政府執意不肯改制的話,那天主教方面對此亦莫之奈何的。

  但是假如我們考慮到政教分離是組織上的分離,而不是信徒與政治的隔離,那問題的解決或許會有出路。政教分離的原則不容宗教組織與政府的事務,卻容許信徒以個人的身分參與其中。從這角度看,協進會教內普選的安排,也許並不違反對政教分離、反會是政教分離原則的實踐。透過普選,不論是協進會還是一般堂會均不再可能在遴選選委一事中作出決定,而讓信徒以個人身分進行抉擇。

  筆者在此無意去指協進會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協進會的安排是否恰當,又要待一切細節公佈後才被公允地作出評論。筆者在此只是想指出政教分離不是指信徒不得參政,而不積極參與的做法亦非實踐政教分離的最佳方法,面對今年年底的選委會遴選,基督教界當開始理性討論,共尋對策。

時代論壇‧第981期‧2006年6月18日